第六十八章 噩耗_国舅爷他真的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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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噩耗

  第六十八章噩耗

  因在潮湿阴暗的牢中待了太久,李景知如今身上都没了什么力气,但他此刻想见叶清漪的心却是急迫的,他脚步匆匆,跑起来时疾风吹动囚袍,在耳边猎猎作响。

  他未修边幅,整个人看起来一副颓然模样,长发披散着在大街上不管不顾地跑着,引得一群人纷纷侧目。

  有人戏称是不是哪个囚犯没看住跑出来了。

  亦有人说,别是个疯子。

  当然,其中不乏有眼力好的,似乎认出了李景知,忙拉着身边人问:“欸你快看!这人是不是小国舅?!”

  那人闻言不禁讥笑:“什么小国舅啊,你也不看看如今他还配得上一声小国舅吗?”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若换做从前,李景知若是以这样一副样子在大街上狂奔,兴许还会有人谄媚地上前问他——“小国舅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而如今,所有人见到他后,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现在只在意,他外甥女的这个亲,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成了?!

  “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就两个都命人准备一下,你刚刚出狱,不宜吃的太油腻,我命厨房的人为你准备一些清淡的。”

  “小国舅?!您,您怎么”

  也是。

  算了,年轻人的事,他在这里操什么心呢。

  府中下人跑去询问柳白时,对方也只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李景知忙摇头:“多谢舅舅.”

  纵使李景知他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但定国公府失势,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柳白见状哑然失笑:“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洗洗换身衣服,想让我外甥女心疼你?”

  于是李景知颔首正要转身,却被柳白叫停了脚步。

  李景知:?

  柳白不禁将目光望向那个正站在叶清漪屋前,踯躅不定的身影。

  想到这柳白轻笑着摇了摇头,听着栖枝在瞧见李景知后惊诧的声音,脚步早已走远。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了人先将李景知安顿下来,随后便走了,细心地顾及了李景知的薄面。

  眼下定国公府不同往日,李家的地位,更是同如今的叶家差了整整一大截,李景知本就不是粗枝大叶的人,恰恰与之相反的是,他心思细腻,亦知二人未拜过堂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再面对叶家人时,李景知便显得拘束无措了不少。

  李景知刻意躲避柳白,怕将污垢弄在柳白的身上,都被他一一收尽眼底。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外面的气息了。

  他就这么与叶清漪的舅舅,那个叫柳白的侠客,双双顿在了原地。

  他将话说完以后,李景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双眼懵懂又纯粹。

  这是把他当成要饭的乞丐了吗?

  李景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怪他太过心急,囚服还没来得及脱,就以这样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来见人。

  跑到叶府时,李景知几乎已经上不来气,他弓着身子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也不对。

  他眼中隐约含着泪,动作瞧着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人嫌弃。

  柳白走后,李景知先是沐了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衣服应当是柳白为他准备的,素白的颜色,样式同丧期的差不多,观柳白的衣服,大多都是这类颜色,李景知心里便没有多想。

  李景知紧皱起眉头,调整好呼吸后,正要上前敲门——却见那道紧闭着的府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也不知.他再次面对叶清漪时,能否还像曾经那般游刃有余。

  半晌后,柳白似曾反应过来,朝李景知眯眼笑:“这位兄台,你想要米粥,还是馒头?”

  如今冷静下来,他才发现此举有多不妥。

  “你家小姐呢?!她,她怎么样了?!”

  鼻腔里充斥着牢房的霉味,似乎无法消散。

  一主一仆对视间竟是不由自主的同时开口。

  柳白这话不假,目前看李景知的状态,恐怕他在牢狱之中还不知皇后与定国公的事,但

  为了叶清漪的婚事,柳白也要做一回恶人。

  放眼这乱世,有哪个不是家世殷实一点的,便更有底气?

  不过这样也好,不会有人再做他的拦路人,耽误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见相见的人。

  定国公已逝,李景知作为他膝下四子,必将守孝三年,孝期不得办喜事,这婚事若不想拖下去,只能让两人在近日完婚,可是.太赶了。

  若是从前,李景知断然不会以眼下这副流浪汉般的样子在大街上跑着去见叶清漪。

  “他爱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去,左右一会他大概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白该操心的事了。

  本来叶府的人都已经将饭菜为李景知备好了,但他刚将自己梳洗干净,便迫不及待的奔着叶清漪房间而去,桌上的饭连看一眼都不曾。

  但只要涉及到叶清漪,李景知的理智似乎就会消失殆尽。

  栖枝似乎才反应过来,面上一喜,忙迎着李景知进了屋:“若是我家小姐见了您,定会满心欢喜的。”

  但李景知并不想听这些,他眼下最挂心的就是叶清漪是否安好。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家小姐怎么样?”

  栖枝闻言神情稍显迟疑,最终只能轻声道:“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奴婢先退下了。”

  待这小丫鬟走后,外间便只剩下了李景知一人。

  窗外天色不佳,但鸟鸣依旧不止。

  他缓缓迈开步子,行至里间,抬手轻轻敲响了门,里面并没有回应。

  李景知心中惴惴,只能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隔着一层屏风,他恍惚看见了正躺在床上的少女,双眸紧闭,看不清全貌。

  鬼使神差般,李景知的脚步又往里走了一些。

  这一次,他完完整整的看到了叶清漪。

  昔日鲜活明媚的少女,此刻却闭着眼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面上惨白,曾经粉嫩的嘴唇如今却毫无血色,她裸露在外的手上,依稀还能看到被钉子扎过的伤痕,逐渐刺痛了李景知的双目。

  她的双手尚且如此,身上

  李景知根本就不敢多想。

  他调整了下呼吸,脚步放轻,最终来到了叶清漪床前,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望着叶清漪紧皱的眉头,微张的樱唇里发出声声低微的呻./吟,像是小猫的爪子,声声都挠在了李景知的心上。

  她额头上的细汗无一不再昭示着——哪怕是在睡梦中,仍在忍着痛楚。

  这一瞬间,李景知恨不得滚了钉床的人是他。

  他恨不得替叶清漪受尽所有的痛苦。

  他从前捧在手心上,不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小姑娘,如今却因为他,遍体鳞伤。

  自责与心痛席卷李景知全身。

  他单膝跪在叶清漪手边,俯身低头,温柔的唇虔诚地吻在了叶清漪的手背上,细细描摹起她手上的伤痕。

  渐渐地,一直紧皱着眉头的少女似乎在无形中被抚平了眉心。

  叶清漪在满身灼热之中,缓缓睁开了双目。

  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此时盛满雾意,她略一偏头,就看到了那个在梦中依旧被她所惦念的人。

  她神情稍显迟缓,似乎还在分辨,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依旧只是个,一触就碎的梦。

  李景知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疑虑与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牵起叶清漪的手,带着她一路抚上了自己的眉眼。

  见她一瞬间亮起的眼睛,李景知也跟着笑了起来。

  眼中虽酸涩不已,但笑中却隐隐带着甜。

  他紧紧握住叶清漪的手,似乎再也不想放开。

  “你回来了.”

  耳边是她微弱的呢喃。

  在叶清漪的泪光下,李景知重重地点下头。

  窗外天光大亮,日光透过云层普照大地。

  风声渐起,将窗外的树梢吹得沙沙作响。

  鸟语花香,屋内氤氲香溢。

  李景知泣声应道:“是,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叶清漪身边。

  一瞬间,面前的少女突然皱了下鼻子,随后就这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哭着扑到了他的怀里。

  香入满怀。

  李景知抱着她,清晰地感受到她比先前瘦了整整两大圈。

  他想伸手,像过往那般哄拍她的后背,可却怕触及到她身上的伤,一时之间却是不敢下手。

  叶清漪紧紧搂着李景知的脖子不肯撒手,破碎的哭声反复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的心跟着一点点揪起。

  明明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可在这哭声与心跳交织之下,却仿佛早已诉尽千言万语。

  “你伤还没好,快躺下,怎么偏也不知道疼?”

  叶清漪哭声渐止后,李景知才柔声问询,耐着性子千哄万哄,才将她重新哄着躺了回去。

  她正瞪着一双杏眼,眼中还噙着泪,挂在睫羽上摇摇欲坠,却仍哑着嗓子娇声反驳:“你还好意思说我,从前你比我还不听话,我那么让你好好在家躺着,你却半点都不肯安生。”

  李景知只能笑着认错:“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把你给带坏了,谁让我们叶子有如此大的魅力,一日见不到便让我一日难以忍受相思之疾。”

  于是借着他这句话,叶清漪便也道:“我待小国舅亦是如此。”

  李景知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逗笑了。

  正想着再说两句,栖枝便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小姐,该换药了。”

  说着她将目光看向李景知:“小国舅,如今您同我家小姐还没成亲呢,还是回避一下吧。”

  栖枝提到此处,李景知才猛地想起婚约一事,神情郑重看向叶清漪:“大婚一事待我回府以后同家父家母重新商量一下,哪怕如今我们定国公府不比往日,但婚礼依旧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我定要你做这邺京最漂亮最风光的新娘子。”

  但他话刚一出口,屋内却突然陷入了死寂一般。

  栖枝心直口快,没看懂叶清漪眼中的暗示,嘴一秃噜把话说了出来。

  “还怎么风光啊.如今定国公已逝,您不还得守三年的孝期,这婚约一拖再拖,任由我家小姐蹉跎时光。”

  栖枝话中带着深深的埋怨,待话说完时对上了叶清漪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可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李景知面上的笑容逐渐分崩离析。

  “你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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